月旦醫事法報告編輯部 編譯

案號BGH 5 StR 256/20

壹、事實概要

一、事件概要

當時26歲的S於2009年底自然受孕。2010年2月，發現她有一個完整的雙羊膜單絨毛膜雙胞胎妊娠（eine intaktediamniot-monochoriale Zwillingsschwangerschaft），即每個胎兒都有自己的羊膜（die Eihülle）但共享一個胎盤。由於雙胞胎的血液循環會經胎盤中血管而相連，將致血液交換與羊水形成的失衡，因此這種妊娠是有風險的。同年5月初，S接受雷射治療以令羊水量能正常分泌。又於5月底6月初，雙胞胎中之其一胎兒被診斷出腦損傷（die Hirnschädigung），從而有嚴重的發育障礙。相比之下，另一個胎兒顯示正常發育。

該診斷結果經H大學附醫證實，並告知S選擇性殺胎的可能性與風險。這項選擇性殺胎手術（der selektive Fetozids）乃以凝血鉗（Koagulationszange）與電壓阻斷腦損傷胎兒之臍帶血管；惟注射氯化鉀以誘發其心臟麻痺是不能施行的，因為這會使另一健康胎兒處於危險當中。選擇性殺胎手術會提高另一健康胎兒早產之風險，然而仍可以在分娩開始時施行並誘發產前陣痛。由於死胎會一直留在母體內直至分娩，因此在選擇性殺胎後必須緊接分娩，否則將危及另一健康胎兒。

6月11日S決定接受選擇性殺胎手術，後因其認為在H附醫沒有受到良好照顧，故未在H附醫接受該手術。6月21日，S經婦科醫師檢查發現子宮頸機能不全（die Zervixinsuffizienz），而轉介到N診所。被告R自2005年起在該診所擔任高階主治醫師（Leitende Oberärztin），被告V則在該診所擔任主任醫師（der Chefarzt）至2012年。被告R檢查後得出的結論，即並無早產的急性風險，還討論了迄今為止的檢查以及S所要求的殺胎將如何實施的問題。S決定在N診所進行分娩和殺胎。被告向她解釋說，以注射氯化鉀殺死腦損傷胎兒，有其流入健康胎兒血液中的風險。因此，隨剖腹產出健康胎兒，立即應進行殺胎手術。兩名被告討論了案件並同意盡可能延後手術，以便給健康胎兒有時間發育。

7月11日S開始陣痛，並於深夜住進了N診所。她服用了避孕藥，但沒有成功抑制宮縮。被告R通知被告V，於12日凌晨來到診所，並一起決定進行計畫中的剖腹產手術：首先應生下健康的雙胞胎，隨後立即注射氯化鉀以殺死腦損傷但仍可存活的另一胎兒。兩名被告均能認識到，這種手術是其他醫學專家所未從施行過的，並且是違逆法律而殺人。他們願意這樣做是為了實現 S無論如何都希望只有一個健康的孩子的願望。

同日凌晨五點左右，被告V在被告R的協助下進行手術，切開S腹壁與子宮壁。他們先取出健康的胎兒，剪斷臍帶後交給兒科醫師。隨後，他們夾斷腦損傷胎兒之臍帶，並於臍靜脈注射20毫升氯化鉀溶液將其殺死。手術報告中，被告註明腦損傷胎兒為「死產」。該腦損傷胎兒是有生命跡象的，但活下來會有嚴重的殘疾。如以其他方式施行選擇性殺胎，反而恐增加健康胎兒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