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朝欽 編譯

OLG Frankfurt Beschl. v. 17. 8. 2021 – 6 UF 120/21

壹、事實概要

一、事實

德國一對業已離婚但仍對其2005年出生之子有共同撫養權（Sorgerecht）的父母對於其子是否應接種新冠肺炎疫苗有所爭執。經原告即母親（Beschwerdeführerin）向醫師表示其不同意接種疫苗之後，該兒童之家庭醫師首先於2021年6月10日所安排之疫苗接種必須取消；該兒童主要與母親共住一戶。然而，聲請人（Antragsteller）並為該兒童之父親則同意其子應接種疫苗。

父親於2021年6月10日經書面聲請， 以即時判決（Eilentscheidung）的方式，將決定其子是否接種疫苗之唯一權限轉交於他；他附上家庭醫師M在2021年6月14日所開立的證明，表示為了避免因既有的肥胖與最近的憂鬱症發作而導致新冠肺炎病程的惡化，有明確的醫學指證，可以接種mRNA疫苗。此外，該父完全有能力決定，且能夠理解該疾病的後果，因此明確地表示希望可以接種該疫苗。

母親則表示反對讓其子接種疫苗。其主張，Pfizer/BNT疫苗所使用的醫療化合物是一種「基因療法」；此外，目前也沒有足夠的說明，之前的感染是否就會讓人具有免疫的能力。因為整體社會早在2021年7月底就已幾乎達到群體免疫的程度，其子接種疫苗顯非必須。再者，接種Pfizer/BNT也不再有用，因為它無法針對所有病毒種類都有效，特別是針對所謂COVID-19的Delta變種病毒。接種mRNA疫苗的致死個案可能比罹患新冠肺炎還要多。而且，父親及其家庭醫師都沒有為「基因療法」的風險提供足夠的解釋。最後，採取「基因療法」可能違反了1947年的紐倫堡守則（Nürnberger Kodex）；據之，必須要有「受試者」的自願同意。由於目前沒有已經完全證實的風險研究，疫苗接種仍涉及到醫療試驗，「基因療法」仍有危險會導致自己身體免疫反應的重新編碼（Reprogrammierung），以及當身體接觸到病毒時的過分反應。此外令人擔憂的是，「基因療法」的活性成分可能在相當程度上已經受到污染；而且還有疫苗接種導致不孕症（Unfruchtbarkeit）以及血栓（Blutgerinnsel）之危險。根據母親的評估，這些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經鑑定（Sachverständigengutachten）來釋疑。

二、原告主張

兒童母親對地方法院將單獨決定權暫時交給兒童父親之判決則提出上訴。她指責法院在裁定假處分時並未在審理程序中口頭解釋其相關意圖。以裁定假處分而為之判決預判了主要情事，且忽視了上訴人即母親所有的證據聲請。由於疫苗接種涉及到人體試驗，違反了紐倫堡守則，而對於沒有急迫需求、對既沒有罹病，在統計數據上也完全沒有重症風險或是該風險幾乎微小的年輕人來說，疫苗施打也沒有急迫之需求。因此，利未必大於弊。此外，地方法院錯誤地忽略了她所提供之證據。她還指出，英國目前大多數因新冠肺炎重症住院與死亡的人們多半都已經接種二劑疫苗。

三、判決經過

地方法院（Amtsgericht） 首先裁定假處分（dieeinstweilige Anordnung）並為當事兒童安排程序監理人（Verfahrensbeistand）。程序監理人於2021年6月17日的報告中指出，兒童母親在2021年6月8日已經安排讓兒童透過視訊軟體Zoom與一中間人聯繫，後者告知其新冠肺炎的相關資訊以及個別疫苗的製作方式。即便如此，該兒童仍堅持自己的意願，希望接種疫苗。地方法院於2021年6月22日在程序監理人出席下親自聽取該兒童之意見，證實其接種疫苗之意願；理由在於他想要保護其父母與自身，而其父母則因為高血壓而屬於高風險病患族群。此外，若再有封鎖措施（Lockdown），他仍可維持正常生活而不需檢驗；有鑑於要與父母出國同遊，他希望可以接種疫苗而得免除檢驗之義務。他接著表示，他從其他年輕人那裡得知，接種疫苗可能會有副作用，例如發燒、四肢疼痛與頭痛等；他過去也曾經接種過其他疫苗且對疫苗表現良好。他在醫院工作的姊姊也已完全接種疫苗。根據第一審家庭法院的評估，該兒童具有成熟且會反思的印象。程序監理人在2021年6月21日所舉行之需有當事人出庭之庭審中主張，將單獨決定權轉讓給父親。青年福利局（Jugendamt）解釋，單獨決定權應考量到年滿16歲兒童之意願，卻未見任何聲請。

地方法院於2021年6月22日裁定假處分，並決定將該兒童是否接種新冠肺炎疫苗之決定權交暫時給聲請人。該判決附帶指示，該兒童應接種Pfizer/BNT所研發之Comirnaty疫苗；同時指出，若該疫苗因為先前疾病（Vorenkrankungen）而對於罹患COVID-19引發重症有較高的風險，Robert-Koch研究所之疫苗常設委員會（die Ständige Impfkommission, STIKO）也建議以其作為兒童與12至17歲青少年接種之疫苗。據其2021年6月10日之流病公告（Epidemiologischer Bulletin），肥胖（Adipositas）即屬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