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偉
- 品和法律事務所所長
壹、前言
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填製會計憑證罪，商業負責人之定義範圍係連結到公司法及商業登記法等法規；而針對公司法有關事實上董事（de facto directors）及影子董事（shadow directors）之規範，我國立法方向是使其與法律上董事負相同之民事、刑事及行政責任，然因公司法第8條第3項之修法歷程，係先適用於公開發行股票之公司，後於2018年修法時再刪除「公開發行股票之」之文字，即造成股份有限公司實質負責人於2018年修法前究竟是否受商業會計法第71條規範之疑慮，實值探討。
貳、案例事實
本案涉及被告甲於A公司向B公司購買舊面板時，除B公司出售舊面板予A公司之實際交易價格外，尚加計5%之仲介費用，並為便利該公司請款，被告涉嫌以B公司實質負責人之身分（該部分於一審判決未論述而直接記載為實質負責人；二審判決係記載被告承認其為B公司之實質負責人），指示不知情之乙，接續虛偽開立其業務上所製作，性質上屬會計憑證，除實際交易價格外，另加計約5%金額，期間分別為2014年2月25日至2015年11月25日間之B公司統一發票共13紙，交付予A公司，作為進項憑證，而涉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商業負責人以明知為不實事項填製會計憑證罪嫌。
參、本案爭點
於被告為只是B公司實際負責人之前提下，是否與商業會計法法第71條第1款犯罪主體要件相符？
肆、評析
本案犯罪事實之判斷，尚有涉及發票金額是否為實際貨款金額？B公司有無構成虛開發票？該部分被告及證人於偵查中、本案事實審理時多有說法前後不一之情形，也成為本案一審及二審法院就被告有無構成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犯罪之結果認定前後歧異原因之一；然本案最高法院撤銷原判決發回原因，係針對二審法院所認定之行為主體要件，即行為時被告是否屬公司負責人（商業負責人），抑或係具有「主辦及經辦會計人員或依法受託代他人處理會計事務之人員」身分乙節作為發回理由，以下針對爭點所述內容加以分析：
一、法院見解
本案就被告甲是否為公司實質負責人乙事，於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2716號起訴書僅直接記載其為實質負責人；而於一審及二審審理程序，被告被告甲就其為公司實質負責人乙事亦未有爭執。然最高法院認為，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屬因身分或特定關係始能成立之犯罪，必須與具有該身分或特定關係之人，共同實行、教唆或幫助者，始得依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論以正犯或共犯；而商業會計法所定商業負責人範圍，依該法第4條規定係依公司法、商業登記法及其他法律有關規定認之，則於本案犯罪行為時公司法第8條第3項僅限於公開發行股票之公司有適用，是以原判決並未說明論斷被告是否符合該條犯罪之主體要件，而有調查未盡及理由欠備之違誤......（閱讀全文請參考月旦會計實務研究或月旦知識庫）
全文刊登於月旦會計實務研究，第32期：商業會計法及稅捐稽法的刑事責任 訂閱優惠
